“啊?”费临手中烟灰抖落,认真陷入思考,“这门是选修课,谁选这没用的课啊。”
沈别扶额:“费临,以前有傅翔帮你兜底就不说了,但医学人文这块儿确实是你工作中存在的比较严重的问题,你没有掌握和病人沟通的技巧……”
沈别努力想着怎么委婉又明确地把费临的问题点出来,想想费临看着是个聪明人,在理解“委婉”上却是个笨蛋,还是把话挑明了:
“我知道你把医学当成冷冰冰的技术学科,但临床不是冰冷的,那些病人不是你手术刀下的一坨肉,那些被你修理好的大脑也不是艺术品。”
“我知道你说的全是事实,但你不能这样把事实原原本本告知给患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坚强地接受自己的病变。”
“哎哟!”费临痛呼一声,原来是烟烧到了手,他被沈别惊得走了神,本来想说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工作,但看到沈别郑重其事的样子,话到嘴边变成了:“ 那怎么办?”
好问题,怎么办。
沈别从手掌中抬起脸,仔细确认费临是不是在开玩笑,他以为就费临那个“一把手术刀日天日地”的性格,会很不服他。
也对,费临这个人不开玩笑。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一个饱含私情又合情合理的大胆想法冒了出来:“我给你补课,模拟医患情景。”
“你们读书人真会玩,”费临突然觉得手上的烟索然无味,掐了烟回了自己位置,“啥时候开搞?”
沈别闭上眼睛,暗道卧槽,这是沈教授从来没发出过的词汇,不管是口头上,还是文字上,还是内心。
沈教授独家一对一的医学人文关怀课当然不会那么快就开展起来,毕竟他是个大忙人,手上有研究,组里有学生,一个人几头跑,工作日得来科室待一阵,时不时还得飞去别的地方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