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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下一巴掌拍到况南行腿上,教训:“收收,不要吓到我小学弟。”

况南行还是一副扯着脸的凶巴巴样子,碍于在大腿上摸过来摸过去的手,稍微收敛了一点,清清嗓子:“那,既然是当事人,那正好了。”

从沈别知道费临调到三院起,他就在打听费临所遭遇的“医疗纠纷”的内幕,介于种种,他也不可能告知费临自己在查。

沈别就是那阵查到赵九喜的名字,他没想到费临居然没印象,真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对自己身上的烂摊子一点不上心。

“赵九喜,男,48岁,江州籍,江汇区个体户,本来在步行街开了一家面馆,三年前妻子确诊颈静脉球瘤,之后他转手了店面,一直在陪妻子治疗。”

费临想起早上赵九喜撕心裂肺的索命喊话,问:“所以,他妻子?”

况南行递过来一份资料:“他妻子何翠秀,在附一院神经外科住院,一个月前,术中去世。费医生,你对这个患者还有印象吗?”

费临接过资料,是何翠秀从入院到死亡的所有病程。看了不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抽嘴角,这病程编得真烂啊。

介于各种现实需要,医生常常得“编病程”才能合情合理地开出一些确实又很需要的医嘱,这个情况很难解释,但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费临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在,诊断倒是让他回想起来了。这例患者是颅底肿瘤,因为供血动脉太多,咽升动脉颈静脉球支,茎乳动脉,脑膜后动脉,再加上脑脊液鼻漏,开过疑难病例讨论。

当时,费临给的结论是保守治疗,但内心其实想试试这例,因为颅底手术算是他的小小短板,他央求傅翔给他报个手术入路尸体解剖培训班,培训完就拿这例试手,被老傅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