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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主任提起这么一个,半个月前过世的患者时,费临也仅仅只能回忆起,那是一名中年女性,是垂体腺瘤还是颅咽管瘤他记不清了,印象中,患者脑脊液鼻漏,他判断预后会很差,综合评估下来,他不建议做手术。

主任跟他说,他组里的医生邓南车给她做了手术,死因是术后感染——rsa(耐甲氧西林葡萄球菌)。

本来,对于这种细菌,万古霉素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常规应用万古霉素可能会导致耐药菌增加,那将是不可预料的场面,主流的医学指南不推荐预防应用万古霉素。

至于到底用不用,理应由医生告知家属详细情况,由家属做决定。

一切如费临所预料的那样,rsa侵袭了那个可怜的女人,血脑屏障让她死于颅内感染。

按说,这件事本应该和费临没什么关系,但是,附一院的前任院长姓邓,医务科现在的科长姓邓,院感科主任姓邓……

……

现实就是如此。

那家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认定是带组医生的责任,这半个月一直在追责,费临也不知道傅翔主任是怎么跟人斡旋的,总之,最后把他安排去了三院。

最后也没听到说谁来背了这个锅,包括邓南车,也没有处理。

至于患者和家属最后什么情况,没人告诉费临,费临也没有过问,甚至快忘了。

“你想起什么了吗?”沈别见费临走神,出声询问。

“我不确定,可能是之前的患者家属吧,”费临摇摇头,“我脸盲,不太能记得人。”

不太能记得人啊……

沈别欲言又止,但,费临自己提供不出什么线索的话,也就只能交给警察,或者,剩下的让他来处理。

沈别问民警:“那现在还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吗?”

“没,笔录做完就可以离开了。”

这么一通折腾,走出派出所时,已经快两点了,太阳正是最火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