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手术室里,每天都能看到一双双手拿着冰冷器械。
不对,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手。
青色的血管于皮肤之下隐现,米白色的橡胶手套遮挡,仿佛是一种欲拒还迎。
持针钳来回递拉,无名指钩挑黑线打结,最后两股线打了一个方结,并在一起,往上提起。
费临右手拿着剪刀——一靠,一划,一斜,一剪。
有一说一,他也很久没缝过针了,更别提剪线这种缝针里打杂的活。难得剪线口诀还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
沈别:“费临。”
费临:“嗯?”
沈别:“你是一个外科医生。”
费临微微皱起眉头,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什么意思?”
“手就是一个外科医生的生命,你以后……保护好你的手。”
费临:“……”
沈别:“一会儿做完笔录回来,我陪你去拍个片,万一有骨损伤,或者细微损伤,都可能影响你以后的职业生涯,不能掉以轻心。”
费临涌起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到底奇怪在哪里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比起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我有三个要求”更让人好接受。
这种苦口婆心的劝导,反倒让费临好奇起另一件事,他正在职业的巅峰期,手也没有问题,为什么不愿意做手术了。
“沈别,你为什么不干临床了?”
沈别抬眼,依旧是那副清明又疏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