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子只有他和沈回回,沈回回刚会走路,此刻正安稳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宋卿余脑袋昏沉,喉咙似是火烧了一般,干涩的不行。
一起身就浑身没劲儿,脚软了,整个人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他望着天花板,忽然意识到了,有个人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重要性。
宋卿余止不住的咳嗽。
在陷入昏迷前,他脑海中一幕幕浮现过迄今为止他碰到所有人的面孔。
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卷入回忆的漩涡。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亲戚家,他生病了,却只能一个人呆在冰冷的柴火间,身下是稻草铺砌简陋的床铺,耳畔是吱吱的老鼠声,还有那刮风下雨,呼呼吹在破碎的窗上,他没有钱买药,也不敢和亲戚说他生病的事情,他怕亲戚会把他扔在外面自生自灭。
在这里,他起码还有独属于自己的一间小床。
到了初中,他生病发烧,邻居奶奶会握着他滚烫的小手,给他换着热毛巾,把汗逼出来,邻居奶奶会告诉他不要害怕,等汗出来了就好了,奶奶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那时候的房间狭小,灰暗的光线透过狭窄的缝隙照射进来,但起码没有吱吱的老鼠声音,也没有咿呀摇晃破碎的玻璃声音。
有人陪伴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要害怕。
可邻居奶奶终究还是去世了。
但沈听肆来了。
在他往后生病的时候,沈听肆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房子宽敞明亮,不会再有灰暗的屋子,也不会再有老鼠爬过他床头的声音,有耀眼的光线从玻璃窗外照射进来,空调机器发着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