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听肆, 陆忱乐率先伸出了手, “沈先生。”
沈听肆回报以微笑:“陆先生。”
他们的接触很短暂, 沈听肆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 胸口浮现着一阵烦躁的意味, 他不喜欢这个人,第一眼开始, 就不喜欢。
在收回手的一瞬间, 沈听肆不着痕迹的用那只手擦了擦自己的裤腿, 但是面上还是带着那假意的面具。
他们二人一路人并没有什么话, 都是馆长带着他们两个人在介绍, 在介绍到一幅画的时候,沈听肆看见陆忱乐的脚步明显地一顿,伫立在那幅画面前。
沈听肆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瞳孔猛缩。
原本整齐贴在裤脚的手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跳着。
那一副画是油画,画的是一个手捧向日葵的青年,青年只露出半张脸,上翘的眼尾一颗痣,青年眉目弯弯,即使只露出半张脸,都能看到那眼中要溢满出来的笑意,青年的笑容比手中的向日葵还要耀眼。
仅仅一眼,就惹得人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这是我们学校学生所作的绘画,名为《他》,获得了本次金奖。”馆长见他们两位都驻足观赏,赶忙介绍道。
“他?”沈听肆细细咬着这个字,半响,才轻笑了声,偌大的美术展厅回荡着他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那笑意在沈听肆面上,远不达眼底,他的眸中发着森森寒意。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受,他能深刻从那幅画感受到作画人的心理,那是一种对美感的追求,对画中人的痴迷,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伴侣在受到了觊觎,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