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的烟一贯猛烈,饶是路玉白这种抽了有几年的老烟枪,进嘴的瞬间还是觉得辛辣。
烟雾缭绕着,路玉白语气淡得几乎听不见:“贺诚,不喜欢就别碰。”
白舒动作一怔,抬起眸子打量两人。
贺诚没恼,脸上望不出神情,只是咬着烟头嗓音低哑:“你说的,是前两天竞标的城北郊区地皮吗?侥幸中标,确实不怎么钟意。”
路玉白抿着酒,不悦蹙眉。
“别膈应我,你知道我最烦拐弯抹角的人。”
白舒听得心情低落,披起一旁的斗篷,往江边围栏处走。
他沐浴在夜色里,羸弱得让人想舔掉他身上的月光。
“别插手了,玉白。”贺诚久违地和他对视,两双熟悉的眸子再次望向对方,才发觉时间过得飞快,人都变得不认识了。
“贺诚,你到底在想什么?”路玉白蹙眉,“白舒就差把心挖给你了,你怎么舍得伤他?”
“我没想伤他。”
贺诚无奈仰头,他扭动两下脖子,身体上的疲倦压得整个人情绪烦躁:“我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因为我不是能给他幸福的人,贺家这乱七八糟的模样你也清楚,我不想卷他进来。”
“那你还和他上床?”路玉白狠瞪了他一眼。
白舒还在外面,他又抽着支水果味的香烟,今天不知道是香蕉还是葡萄,反正都是两人不太喜欢的那种甜腻果味。
杯子里的液体几乎见底,贺诚眼尾也带点红,他嗓音比以往都沙,像被复杂的情绪磨穿了,低落地喃喃:“拒绝不了。”
“我又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该喜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