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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凌寅,我对他的家庭不太清楚,但是想必也不太美满,高中时我就听闻他家境不错,但是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家长会,寒暑假都是自己拖着行李回家的。

凌寅走到窗边,从中间抓住窗帘用力往两边一拉,瞬间刺眼又炙热的阳光倾泻进房间,把所有缝隙照得一览无余,他又开了窗,让腐朽又沉闷的空气再度流动起来,清新的微风试探地飘进屋子里,终于解放了我的嗅觉。

李颂睡得乱七八糟的,整个身体横过床,一只手臂垂落在地上,大半个肩膀都挨着床沿,脑袋都快掉出床外去了。阳光落在他年轻意气的眉宇间,却始终融化不了萦绕其中的颓然,李颂被刺眼的光线一烫,在睡梦中用另一只手臂盖在眼睛上挡光。

危乐成视线扫了一圈,对着李颂的睡相点评:“这就是进了贼他也发现不了吧?”

凌寅蹙眉,踢开绊脚的酒瓶:“他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危乐成道:“家庭不幸。”

凌寅一怔:“他家企业破产了?”

“感情上的。”

这下连凌寅也露出“真是不堪造就”的表情,我拿出手机换了好几个角度连拍了许多李颂的睡颜照片以备不时之需,危乐成等我拍完才问:“谁上去把他扇醒?”他这句话是看着我说的,言下之意已经展露无遗了,我非常不爽,他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很擅长扇人巴掌吗?向天发誓,除了危乐成还有谁挨过我的巴掌?

就在我们僵持期间,已经等不及跳上床摇醒李颂这个亲爱的铲屎官了,它从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猫长成一只十斤的胖子,突然有一天多了一个恶习,就是跳上铲屎官的胸前把人拍醒,就算是宣钧也经不起这么惊世一跳,所以平时我们都是把它关在房间外面的,这次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兴高采烈地就上了。

李颂又不是专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被这么结结实实地一砸马上就痛醒了,醒来的过程极其酷似在病床上接受电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