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温氧接过水,“请问何先生大概要咨询多久啊?”
“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温氧不放心,又追问:“何先生经常来吗?”
对方笑笑,“抱歉啊温小姐,这是患者的隐私,我们不方便说的。”
温氧了然,“谢谢你。”
此时咨询室里,何劲曦站在窗口向外看。
黑色轿车就停在楼下,他无声哂笑,何启光的监视从不迟到。
“别看了,早上就在那儿了。”蒋逸递给他一瓶水,又问,“那女孩是谁?”
何劲曦漫不经心地说:“奶奶找来的。”
蒋逸拉上窗帘,又看向他,“但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好奇地转过眼,像是想听蒋逸进一步的解释。
“你从不带人来我这的。”蒋逸顿了顿,“至少,你很信任她。”
“是吗?”
何劲曦好似并不认同她的话,在沙发上坐下,拧开瓶盖,喝下一口水。
这么多年,蒋逸了解他的脾性,嘴硬心软的家伙。
她笑笑,转而问:“你这抑郁症要装到什么时候?为了你,我每周都要浪费一个半小时。”
何劲曦:“少你钱了?”
“钱当然不少。但楼下那辆车,每周都停在那儿,雷打不动,怪烦人的。何启光还不相信你有抑郁症吗?这么多年,假的都成真的了。”
何劲曦简单地说:“不会太久了。”
确实不会太久了。
这些年他隐忍再隐忍,装抑郁症,装乖巧弟弟。戏演得多了,有时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恍惚自己是谁。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这一切都会结束。
见他眸色暗下来,蒋逸道:“你先休息,到点了我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