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妙年终于察觉到自己在这个房间内略显多余,丝毫插不上嘴,便识趣地说:“我先出去透透气,你们若有什么要紧事可快些聊完,望舒你可得抓紧时间,待会儿我便得送你回去,只怕时间久了容易多生变故。”
说罢她便推门而出,又给屋内两人掩上了门。
望舒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复而急切地问道:“圣人怎会这般轻易松口,殿下可是应允了何事?”
晏希白为她拾起鬓间细发,安慰道:“望舒不必过于担心,虽说天家亲情寡淡,可圣人终究是我的父亲,或许他也觉得望舒不错,想给自己找一个好儿媳呢。”
她显然不愿相信,“我也只在幼时有幸见过圣人几面,如今在外头声名尽毁,有说我凶如母夜叉的,有说我奸诈刻薄的。想必宫中几位主子也略有所闻,谁还会想要我这么个惹事精啊,也只有殿下还念着旧情,觉得我还如儿时那般天真浪漫。”
晏希白说:“父皇常常说,怕我权衡不了朝中势力,日后宵小作乱,自顾不暇。本宫又何尝不明白这个中缘由,我只是想娶望舒为妻罢了,现下还哪管得了这么多呢。”
望舒叹了口气,“殿下,您便是太过于执拗了。”
“那我便先回去了。”
“好。”
望舒出了门,跟在柔嘉公主背后,一路小心翼翼出了宫门。
却有个黑袍男子一路匆匆忙忙入了东宫,进了太子寝室,晏希白披了外衣,闻了闻衣袖,确实药味浓厚,又亲自往香炉多添了些香料,随后坐在案牍前查看这两日尚未处理的公文。
只见陆渊匆匆赶来,抱拳行了礼:“殿下安好。”
晏希白有些乏力地问道:“父皇宫中的香料,可处理好了?”
陆渊恭敬地回了声是。
晏希白自嘲一声:“本宫亲自调的南柯一梦,未曾想真能派上用场。母后走的时候那般难堪,怕是连在一场幻梦之中,都不愿再见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