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亦是一身喜服,身形清瘦,步履凌乱。
“哗”的一声,小太监推开了宫殿大门,一群老臣跪倒在地,如同啄木鸟般死死磕着地板。
砰砰砰——
错落有致。
谏议大夫呼天抢地,高声道:“陛下,戚娘子先后有过两段婚约,又与院里奴仆纠缠不清,放浪形骸,何成体统?若陛下一意孤行,老臣今日便在此长跪不起!”
又有人附和:“戚娘子奢靡成性,平日里穿金戴银招摇过市,四处寻欢作乐,私行有亏,简直难堪国母大任,还请陛下三思啊!”
晏希白不予理会,冷声吩咐:“婚事已成定局,拖走吧,别惊扰了皇后。”
侍卫上前,将一个个位高权重的老臣子捂住口鼻,钳制着带离皇宫。
晏希白走到寝室门前,侍女素娥正在外边守夜,她好像大哭了一场,鼻尖泛红,声音嘶哑,她躬身行礼:“陛下,娘子有些困顿,将要睡下了。”
从此与世长眠。
“嗯。”他轻声推开房门,绕过一重屏风,卷起珠帘之后,径直走到了床榻边上。
望舒听到动静,强撑起几分清醒,“来了呀,今晚的新郎。”
“红烛帐暖,莫负佳期良辰。”晏希白拾起手帕,不紧不慢替她擦去口脂,随后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一发不可收拾。
华服美裳的少年帝王容貌艳丽,本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此时眉眼间却是化不开的爱恨嗔痴。
良久,他埋在望舒肩上,隐隐约约传来了湿意。
自从他母亲走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晏希白落泪。
望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哭什么呢,生老病死亦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