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奇眉眼间闪烁着的兴奋神色还没来得及褪下去，猛地吃了这一脚，有些吃惊：“周叔叔…”

“滚蛋！”周沉好歹活了一遭，对眼前诡异的时空折叠现象接受的很快。他望着面前少年人的脸，那张脸是那样年轻帅气，眼珠子黑亮亮的，像小狗的眼珠子。

不，不是狗——狗养熟了可不会咬主人。

哪里像卫奇！

他出钱出力养了这小崽子四年，甚至连屁股都赔进去了，最后却换来了什么？

换来那小子的一句，我们是仇人。

想到这里，周沉只觉得自己心尖都在冒火，恨不得再踹两脚才解恨。

卫奇连挨两脚，却并不往后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仍旧紧紧捏住周沉的胳膊不撒手，像是攥住了什么救命的浮木。

“周叔叔，”卫奇小声喊他，“今天是我生日，你答应过会给我生日礼物的。”

周沉的记忆被拉回当年——他确实答应过会给卫奇准备礼物，为这份礼物，他特意跑了好几趟巴黎，好容易才淘到那只手工宝石袖扣。

他当时想着，孩子大了，以后跟着他难免要出席一些正式场合，没点好东西压场子怎么行？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周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只袖扣卫奇竟是一次也没戴过。

周沉再次看着卫奇，表情冷冰冰的：“没这个必要了吧，我又不是你亲爹。”

卫奇一愣。

周沉今天……很反常。

气氛僵持，周沉的手机救场似的忽然响起来——他几乎是松了口气，摸过手机接起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