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算是反应过来了,但因为这样,她更骂不出口了。
从刚才那一个笑意开始,贺池就一直保持着并不显眼的微末笑意。
餐桌顶上这一盏昏黄的小灯,照在贺池隐约炸毛的齐眉短发上,顺着他的侧脸淌下,好像在无意之间,软化了贺池周身的棱角。
从姜初角度看过去,此时的贺池没有以往的锋利,更看不出牛角尖,只能让人感觉到,他近乎于一个因为自己惹了麻烦而尽可能弥补的……
大型犬……?
姜初皱起眉甩甩头,自觉这样的想法好像不太好。
但当她重新看向贺池,与贺池这写着“该消气了吧”的目光四目相对……
……这不就和小姑家以前养的金毛一个样吗?
姜初揉了一把眉心,心底里为自己有些不礼貌的想法道了个歉,顺带着为自己的良心默哀了一下,对贺池说:“我没生气。”
“你也说了,没必要为她们生气。”
贺池没有应声,反而是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插袋脸色稍沉:“刚才在训练室,你没生气?”
这会儿贺池匿在了暗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倒像是变了一个……品种?
想着面前的贺池好像从金毛化身德牧,姜初是真的被自己气笑了。
贺池看着姜初的笑,有点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笑你像狗,”姜初话说出口觉得好像有点冒犯,又改口说,“不是……没有骂你的意思,褒义……褒义……”
贺池是想不通说人像狗怎么能和褒义沾边,但他还有问题没解决,自然不会因为这种旁枝末节的小事分心。
“你刚才说的那些骂人的底线,那些粉丝都踩雷了,”贺池直言说,“生气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