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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深点了一根烟,跃动的火光勾勒出冷利的面部线条,声音干沉:“刘玉北够苦了,你要是真喜欢他,你就疼疼他,别再折腾他了。”

顾宴深把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塞到钟离洵手里,边说:“遗书。我在刘玉北枕头下面看见的。没想到吧,刘玉北过得那么惨。”

钟离洵看着那张有很多折痕的纸,仿佛有岩浆那般灼热,烫得一时回不了神。

顾宴深看了钟离洵一眼,继续说:“因为张岁安的清高孤傲,不愿意解释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刘玉北苦了半辈子。我调查过了,刘成渊去医院做过亲子鉴定,结果是父子关系。皆大欢喜吧?你猜怎么着,刘成渊看到的却是非父子关系,回去大闹了一场。”

“这其中的阴谋,不用我说了吧。”

“因为这件事张岁安就更不屑解释了,刘成渊更加相信刘玉北是野种,对刘玉北冷言冷语,甚至谩骂殴打。”

“哦对,我还调查到一件事。你知道刘玉北十二岁分化吧,迎接第一次易感期,体检报告写的却是‘异常’,被过强的信息素诱导易感。”

顾宴深把烟蒂踩到脚底,来回碾磨,完全不给钟离洵说话的机会,“你和刘玉北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应该感受到了吧,刘玉北很抗拒别人接触他的腺体。因为什么,你猜到了吧。”

“因为那个信息素来自他的亲生父亲,还差一点把他标记。”

“钟离洵啊,你看刘玉北的童年那么凄惨,你能不能放过他,让他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顾宴深不忍再说下去。

刘玉北像个小草一样顽强,即使风吹雨打,也不会弯腰。他不敢想,那么小的刘玉北是怎么面对那些事情的。

一定很痛苦吧。

顾宴深都说完了,钟离洵还愣着,薄弱的纸张被钟离洵捏的咔咔作响。

顾宴深连忙道:“别别别,这是我偷拿的刘玉北的东西,你撕碎了我没法交代。”

钟离洵把那张纸扔到地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