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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缠在腰间的纱布被水浸湿,逐渐露出一点血色。

刺啦一声,刘玉北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碎布。

刘玉北站在蓬头下面,红着眼,用力搓洗身上钟离洵留下的痕迹。可是那松香信息素的味道好浓,就像是从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怎么也冲不掉,他的手停在了腺体那里。

满脑子都是清洗标记时,医生说的话,“你的腺体只能清洗一次标记,如果再有一次,腺体就会永久性损害”。这是张岁安的腺体,他可以糟践自己的身体,但是不能损害张岁安的腺体。

张岁安已经去世了,生前遭受了那么多苦,死后腺体也要不得安宁吗?

刘玉北敛眸,发用尽全身力气搓洗脖颈,可是他真的好脏啊,用着父亲的腺体被别人标记。

身体搓掉了一层皮,有的地方甚至渗出血,刘玉北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用力搓洗。

为什么……为什么钟离洵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到底哪里值得钟离洵惦记。

他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钟离洵还是抓着他不放。

水珠顺着脸落下,不知道是凉水还是泪水。

刘玉北无力的倚在墙上,嘴角扯着一抹怪异的笑,怔怔地看着鲜血将凉水染红。

这一番折腾下来,刘玉北发起了低烧。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发烧了,自从遇见钟离洵,他的体质好像变得很差,三天一小病,四天一大病,有事没事往嘴里塞点药。

幸好这是低烧,第二天下午刘玉北的体温就恢复正常了,不然顾宴深能提着刀去钟家和钟离洵打一架。

刘玉北靠在床上神情病恹,如同放了许久蔫了吧唧的芹菜。

顾宴深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神色阴沉的可怕,像是在策划着什么。刘玉北还是第一次见顾宴深这样的表情,一时间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自己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