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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场磨人的抵死纠缠何时结束,刘玉北很快没了意识。如果他醒着,他一定可以看见钟离洵那温柔、可怖的夺魂摄魄眼神。

好像是真的在等刘玉北的易感期一般,钟离洵自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刘玉北身边了,每天都亲自监督刘玉北喝中药,丝毫没有懈怠。说夸张一点,就连刘玉北上厕所钟离洵都恨不得亲自扶着、把着。

只是怕刘玉北脸皮薄,不好意思罢了。

也是从那天之后,刘玉北和顾宴深没了联系,不是不联系而是不敢。怕一个不小心钟离洵就要了他的命,还有刘玉锦的命。刘玉锦一直被钟离洵关在地下室里,身体情况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些——钟离洵会偶尔用刘玉锦的命威胁他。

他和刘玉锦关系再怎么不好,也还是同根生,刘玉锦的命也是命,他做不到眼睁睁的再看着一位亲人离他而去。

熟悉的汤药味飘进来,刘玉北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喝这些又苦又难喝的中药了,他要是不喝,钟离洵就会用刘玉锦来威胁他,或是钟离洵亲自用嘴渡给他。渐渐地,他就不愿意反抗了,不管他做什么,那些中药到最后都会到他的肚子里。

现在他感觉他的一呼一吸都是中药味。

他快被折磨疯了。

刘玉北闭上眼,视死如归一般,接过钟离洵递过来的汤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残留的药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浸湿了宽大的衬衫。

白色的衬衫留下暗黄色的污渍。

钟离洵看着日思夜想的画面,喉咙一紧,喉咙上下滚动,随手把空碗一方,强势霸道的堵住了刘玉北的嘴。

苦涩的中药味在两人的口腔弥漫,竟也能生出丝丝暧昧。

钟离洵摩挲着刘玉北的嘴角,声音沙哑,眸色暗沉:“北北……”

刘玉北被迫抬头与他对视,自然看到了他眼里燃烧的烈火,也看到了处在烈火正中央的人。

他无法拒绝,点头,摇头,结果都一样。钟离洵从来不会顾及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