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北跌坐在地上,无声落着泪,却始终不相信眼前的画面。
张岁安和刘成渊安静地躺在一起,表情安宁,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嘴角都带着一丝笑,像是某种心安、满足。
床下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瓶,已经散乱的药粒。
刘玉北完全崩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握着已经凉掉的手,哭不出声,只能无奈的张嘴,喉咙里发出“啊”的嘶声。
过了好久,泪终于流干了,刘玉北突然站起身,疯了一般往外冲。到楼下,他直奔饭桌,疯狂往嘴里塞那些凉掉的饭。
他塞得急,量还多,很快就全部呕了出来。面颊通红,捶着胸干咳。
吐完,他眼眶通红,看向旁边根本没有人的位置,说:“爸,玉锦,别愣着啊,你们也吃啊。我一个人吃吃不完……”
他越说声音越抖,到最后泣不成声,只能在七零八碎的声音中听出断断续续的“生日快乐”。
终于,他还是一个人吃完了桌上的饭,边吃边吐,一遍遍折磨自己。
刘玉北一个人坐在地上,从天明到日落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明。他就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要不是呼吸,就给人一种人已经死了的错觉。
刘玉北双眼布满血丝,四肢僵硬,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上楼,像是虔诚的祷告者。
到卧室,扑通一声,刘玉北跪下了。
咚咚的撞击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
刘玉北磕过地方染上了红色,白色的地毯上开了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他就那样跪着,一点点跪进了卧室。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