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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还磨伤了他的脚踝。手心快长好的伤口也再一次撕裂,鲜血从纱布渗透出来。

刘玉北无望地看着透红的纱布,心里自嘲,这算什么呢,他又算什么呢。

自这天以后,刘玉北吃不下一口饭,只有在钟离洵威逼利诱下,才勉强吃一口,但也很快吐了出来。吃多少,吐多少,刘玉北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

眼窝凹陷,颧骨突出,整个人薄如纸片,哪天来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走。

那也是痴心妄想了,吹不走,他身上还有沉重的枷锁。

钟离洵不敢做过分的事情,手里实验全都推了,待在房间里陪着刘玉北。

他就那样安静的抱着刘玉北,不说一句话,靠在窗前可以呆上一整天。

刘玉北一开始非常抗拒钟离洵的接触,因为挣扎不过就放弃了,任由钟离洵抱着。

他本来就是砧板上的鱼,哪还有资格反抗呢。

这天,刘玉北看着花树新出的嫩芽,突然想到他种的那盆天竺葵,不知道开花了没有,好不好看,他好像也没机会看了。

“钟离洵,我想见我爸爸。”

这是他在无妄的生活里的唯一念想了。

他不想在临死的时候多一份遗憾。

这是刘玉北这么多天第一次主动给钟离洵说话。

钟离洵抱着刘玉北的手都在颤抖,但是神色却不变:“好好吃饭,我就答应你。”

刘玉北点头,好像下一秒那瘦薄的脖颈就会断掉。

他的摇摇欲坠,让钟离洵害怕。

中午,刘玉北的食量确实比之前多了,但也没多多少,吃多了还是会吐。

吐的次数多了,钟离洵也不强求他吃东西了,给他了打了营养液,维持最基本的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