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长辈只是简单寒暄几句,算是一个失去有关白嘉言一切记忆的人能应付的场面。

桌上摆了白嘉言爱吃的几道家常菜,原本母亲想特地烧几个辣口味的,但见司洲头上有伤也只能作罢。父母和白嘉言聊着最近发生的事,譬如家里的小盆栽长得怎么样,猪肉是不是又涨价了等等,司洲就只是听着,不自觉竟弯起了嘴角。

等桌上的菜肴被扫得差不多空,司洲放下碗筷朝长辈们道谢,接着就将眼神放到白嘉言身上:“请我去你房间坐坐?”

“嗯?好。”白嘉言也没多想,司洲本来从小就是自己卧房里的常客,一来就四处胡乱探索,连他衣柜里有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

失忆后的司洲就更是如此,听白嘉言说自己常来,就以寻回记忆为借口,抢劫犯似的在房间里这里看看那里找找。

白嘉言卧房的摆放很简单,一张朴素的单人床,书桌上摆了半桌资料,木制的衣柜立在角落,最显眼的是一个玻璃柜子,上面摆了白嘉言这么久以来拿到的钢琴赛奖项,还没放满。

司洲目光在玻璃柜前停留了好一阵。

在台上弹奏的,格外闪光的,他的小嘉言。

他又将视线偏到衣柜上,打开。里面塞满了白嘉言日常穿的衣服,不算多,底下还有抽屉,一边放着袜子,另一边放着非黑即白的内裤。他随手捞起一条白色,看了两眼。

另一头白嘉言看了无语,司洲失忆了也知道关心他的内裤。

“平时我跟你都在这做什么?”司洲把手里的布料重新叠好,放进去拉上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