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喻又摁亮手机,眸光停在手机屏幕上,失神。
丁果问:“我能看看吗?”
江喻想了想,从相册里调出原图递给她。
丁果接过来看。这是一张手机拍的拍立得照片,画质不太清楚,但是她还是一眼看到钟闻弯弯的眼睛和微抿的嘴角。
她不断放大钟闻的部分,直到不能再放大,丁果才摩挲着他的笑眼,猛然哭了。
她哽咽道:“小闻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笑过了。”
江喻沉默两秒,抬眼看她,问:“为什么?”
“是我的错。”丁果把手机贴在胸前,声音嘶哑地哭,“是我的错。这几年我一直在逼他。我逼他和你分开,逼他忍病复读,逼他送掉喜欢的小狗,逼他和朋友断绝关系,逼他放弃喜欢的大学……”
明明只是描述,可江喻听着却下意识分解了每一件事。越是细想,钟闻经历的那种绝望就越扑面而来,听到最后,他已经心疼到浑身发抖。
他说不出话。
丁果蜷起双腿,头埋在膝上,“所以他不笑了,也不爱我了。”
两个人陷入缄默。
凌晨的医院寂静到可怕,偶尔有病人的咳嗽和仪器响的声音。手机微信提示音冷不丁在这时响了一下,消息弹出来。
是俞铭发来的:“钟闻明天回国。记得去接。”
然后紧接着发了航班和时间。
丁果瞥见,眼眶发红。
江喻站起身,顺道把丁果也拉起来。他道:“钟闻不会怪你的,他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