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僵硬地点头:“嗯。”
俞铭:“世界真小啊。正好,江医生旁边有个空位,你俩可以叙叙旧。”
江喻伸手解开自己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椅子往旁边挪了一下,舒展开等他坐过去。
可钟闻想了想,却绕过他坐在了俞铭的旁边,中间隔了三个座位。众人都是一愣。俞铭打圆场:“那个位置有点挤,不好出来上洗手间。唉,坐哪都一样,来,吃菜吃菜。”
这点小事很快被遗忘,众人又就国内的医疗形势聊起来。
钟闻偶尔被他们点起来问几句,侃侃而谈回完之后,几个医生都露出赞许的目光,那个老外更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忙问钟闻愿不愿意去他公司。
钟闻很快明白俞铭带他来的目的。那个老外是一家知名医药公司经理,目前正招募医药翻译,俞铭此番就是来介绍他的。
工作谈得很顺利,但钟闻始终不敢看老外旁边的江喻一眼,他心虚。
他清楚地知道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与其日后痛苦,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断干净了好。
可他还是没办法接受。
对他而言,分别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两个人重逢后无奈的克制与疏离。
钟闻越想越觉得难受,一杯接一杯地把酒往嘴里送。酒是白酒,入口烫得他嗓子都发痒。
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胃里酒水饱和,钟闻忽觉喉咙一热,立马捂住嘴,匆匆留了句模糊不清的“我去趟卫生间”就跑了。
他在卫生间抱马桶吐了个底朝天。
抽水马桶一轮一轮冲,钟闻瘫坐在地上,盯着水流漩涡,感觉自己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
钟闻缓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