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少年时期里,他真的没有再哭过一次。他学着强大,学着成长,不再以眼泪示人。
可这次的他不堪一击。
他绝望地想,那个总是眉眼弯弯的少年,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干干净净。
林惊语找过来的时候,江喻正在钟闻寝室收拾他的东西。他的东西基本都原封不动,只是桌上多了几沓乱糟糟的试卷。
钟闻数学是弱项,所以桌子上大多是数学模拟卷。江喻指尖按住卷角,压平卷子边的褶皱,一张一张翻过去折好。在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他眸光一顿,停在最后一道导数题上。
这道题很短,但众所周知,越短的题越难,钟闻第一题的求导都没求出来。
洁白的卷面上坑坑洼洼,都是用铅笔写的步骤被擦掉。可能是真的算不出来,钟闻直接摆烂,在上面画简笔小人。
一个坏笑小人说:“做不出来吧!嘿嘿。”
另一个笑脸小人拿着长矛说:“别得意!你等着,我让我男朋友来解决你!”
江喻噗嗤笑出声。
他从笔筒里抽出来一支铅笔,按了按探出笔芯,开始在试卷上演算。
数字一串接一串在狭小的题目空白处填补,由于步骤太多,他只能翻过来从首页开始找空白写。
等最后一个数字写完,寝室门突然被敲响。
江喻循声看过去。
是林惊语。他怀里抱着一个礼盒,道:“我听周程程说你在这。”
江喻冷淡地“嗯”了一声,低头把试卷对折塞那一沓试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