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拽着女人往外走,人群也跟着散了,只有丁果一个人站在那里,神情恍惚。
钟闻跑过去。
看见他来,丁果颤抖着手要去捂他的眼睛:“小闻……别看。”
可丁果情绪实在低落,手刚抬一半,就无力地垂下去。
她将头缓缓抵在钟闻肩上,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余款……我不该吵他的……我不该叫他妈妈来……我不该……”
她最后还是说不下去,哭出声。
“果果,这不是你的错。”钟闻心疼地拍她的背,安慰道,“你没有体罚他,也没有辱骂他,作为一个班主任,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丁果哭着不说话,只是搂紧了他。
钟闻看着地上未干的血,没由来很难过。
余款,余款。
他听过这个名字,也知道这个人。
江喻的同桌,一头小卷毛,平时很爱笑,很爱吃,很爱逗江喻,给他塞糖吃。明明那么有活力的一个人,在今天,就这么没了。
如果江喻知道,该有多难过啊。
这件事并没有到此结束。学校原本只想赔钱敷衍了事,但余款妈妈并不领情,把余款的水晶棺放在学校门口,到处抓人哭诉,还上了新闻。不仅如此,她还在网上开通社交账号,添油加醋把丁果塑造成一个随意辱骂体罚学生的恶老师,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丁果的声音,学校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她停职查办。
但尽管如此,舆论仍然在发酵,丁果被人肉网曝,一天能接收几百上千条短信电话辱骂。她本来就自责愧疚,这么一来,直接神经衰弱,即使吃安眠药也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