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之后,江喻每天都来长宁街陪钟闻。
这天钟闻正在表店记账,被他缠得忍无可忍:“你暑假都没事干的吗?”
江喻眼也不眨:“有,看老婆。”
钟闻:“……”
然后某人就被赶到墙角反省去了。
长宁街有好几家补习班,比较老旧,但费用很低。暑假的到来给长宁街增添了不少人气。一到饭点,各家小饭店就忙活起来,炒河粉的,卖馄饨的,还有各种炸串螺蛳粉,各色香味交杂,滋滋冒油和炒锅水开的声音吵开。
蝉鸣声被掩盖。
一些学生吵吵闹闹过来吃饭。偶尔有几个小姑娘路过表店,偷瞄几眼,彼此红着脸感叹几句,就推搡着去找饭店。
这群学生自然不是隔壁花鸟店老头的顾客。
老板是刚搬来的,是个光头,皱纹爬满脸上,但头上蹭亮。他实在无聊,搬过来一个藤椅,拿着蒲扇躺在树荫下打盹。椅子上的老式收音机扯着嗓子唱着戏词,一惊一乍惊了老头好几次。
“小兔崽子,你把我宝贝怎么了!”老头突然一屁股坐起来。
钟闻原本正在认真听林惊语讲机芯的维修,听到这么一声,不由得抬头瞥。
但对方在视线盲区,他探头几次没看到,就又低下头。
林惊语拍他,问:“江喻呢?”
钟闻看都没看,指着店角的一个凳子:“不在那呢吗?”
林惊语:“……”
没听见人声,钟闻迎着林惊语沉默的目光,环顾了一圈,也有点疑惑:“他刚才人还在呢。”
这时隔壁老头又嚷起来:“我不管!我鹦鹉死了你就得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