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有次自己生日,家里所有人都不记得,唯一一句“生日快乐”还是出去吃面,面馆老板给他说的。他在面馆呆到很晚很晚,甚至抱有一丝侥幸颜良他们会不会出来找自己,或者打一通电话。
但是没有,回去的时候颜良骂他:“又出去鬼混。”那天江喻也回来很晚,可颜良却是言笑晏晏:“又学习到这么晚呀?来吃点水果。”
他当时就觉得好恨。恨到,江喻迷走性昏厥晕倒,自己把他的头按在水池里,心里想的是,死了就好了。都死了才好。那时江喻还有意识,反手攥着自己的手腕挣扎,但根本没用。可江喻很聪明,临近昏迷之际打翻了柳瑶所有的化妆品瓶子,自己才失了手。
从那之后,颜良柳瑶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有杀子仇恨。他们一次次警告自己。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恨。江喻自从来到这个家,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但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
他恨江喻,也不喜欢钟闻。
在北华自己就被人处处压制一头,可他没想到,来了江陵,还要被钟闻再压一头。这让他原本就破碎的自尊心,直接被碾成尘粒。这个人,还和江喻有联系,他更不喜欢了。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二楼教室办公室。
颜越顿了顿,停在办公室门口,把答题卡按在墙上慢慢摊平,整揉皱的页角。等整理好,他才把答题卡对折,扣办公室的门。
“进。”是丁果的声音。
丁果正在改英语作业,头也没抬,红笔刷刷的在纸页上飞。
“老师。”颜越把答题卡的短文改错页面递过去,“我想问,我加的with和删的that是对的么?为什么阅卷都算对了?”
“我看看。”丁果停下笔,拿起答题卡认真看了一会,才指着改错的那句道,“删that可不对啊。这个句子比较长,你主谓宾画出来,然后就会发现这个that做定语,不能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