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一边啃苹果一边瞧江喻演算过程。草稿纸很干净,江喻的字也干净,一大半写下来,跟印刷的一样。
他慢慢嚼着嘴里的苹果,努力从这么多公式里找自己认识的。但奈何记忆太久远,扒了半天也就只认识个胡克定律。
正走着神,江喻突然又撕了一张白纸,修长的手指按平页角,又开始从头写。
但可能是不习惯这个环境下有人看着,江喻计算的速度慢了很多,有时写几个字母就会走神,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
钟闻还没意识到问题:“算不出来?”
江喻盯了他一秒,又把目光收回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
钟闻:“我哪笨了?”
他很想反驳,但目前拿人手软并没什么底气骂江喻,于是泄恨似的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苹果,差点咬到舌头。
钟闻拿的这个苹果个头很大,也很脆,声音在耳边格外清晰。江喻听了半晌,忽地抬眼看他:“我也要吃。”
“桌上,自己拿。”
“那个太大了,我吃不完。”江喻把笔放下,胳膊抵在桌子上,语气停顿了一下,“我想吃你手里的。”
钟闻睨了他一眼:“别人手里的就是香,对吧?”
“对啊。”江喻一本正经地迎合他,弯眼笑。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个高冷的人,更不是一笑难求。他也会有正常男生的顽劣和狡黠,只是由于没有朋友,再加上有些慢热,所以旁人很少能看到他的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