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的声音也在雨声里稀碎:“对啊。”
钟闻手一顿,默声一刻,问:“为什么?”
“小喻有一种奇怪的病,你知道吧?”江涛回过头来看他,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
钟闻点头。
“其实他这病也不是天生的,就是六七岁的某一天之后突然有的。那个时候你还在这里。”江涛似乎在回忆,“第一次晕的时候大家都没太当回事,可是后来越来越严重,只要有一些运动,就会晕倒。我记得有一次甚至是过马路的时候晕倒了,要不是好心人送回来,你可能就见不到他了。”
钟闻心一紧,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碗沿。
“那个时候病是真的严重,医院也查不出来病因。因为小喻和别的小朋友都不一样,所以他经常被人排挤。尤其是小学,放学回来,身上都是有伤的,问他他也不说。小喻的爸爸妈妈当时为了帮他治这个病,辗转了很多个城市,也给他转了很多次学。所以这么多年,他没有朋友,也不愿意交朋友。”
江涛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么久,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钟闻抓到重点:“他爸妈?”
听到钟闻问他爸妈,江涛顿时没好气地道:“跑了。跑美国去了。这两个没心肝的,见小喻病治不好,放手一撒把他丢给颜良那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一次。听说在那还生了个儿子,怕是忘了国内还有个儿子了。”
钟闻心头莫名一跳,低下头看碗里被水浸润的香菜,没由来鼻头一酸。
江涛似乎还想说,被外面门锁开门和刘月的声音打断了:“外面雨怎么这么大。衣服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