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忍住笑:“我没笑。”
但明明笑意是盈满眼睛的。
——明晃晃的,晃过江喻的眼。他恍神一秒,然后道:“每天午休的时候,到我们博闻楼顶层的画室。”
钟闻问:“那不是锁门的吗?”
“我有钥匙。”
“靠谱。”钟闻肯定了一句他的能力,又问,“能带别人一起吗?”
“随你。”他转身就走。
走了大概两步,江喻又回过头,用一种怪异的语气“威胁”他:“以后再逗我,小心我向丁果告状。”
钟闻笑眯眯的:“你告呗。”
江喻:“……”
直到江喻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钟闻才收起眼神,慢慢悠悠地攥着水杯从后门进了教室。他刚进门,就和回头望的颜越对上了眼神。
颜越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刺刺拉拉的,还有些冷,几乎要把自己剜透。
非常不舒服。
钟闻收起刚才的笑,也不再看他了,一瘸一拐地往戴倩倩的位置走。她仍然在堆满书的课桌上趴着,眼睛埋在臂弯里,肩膀在轻微地抖动。钟闻随手把摊在课桌边上的语文书搭在书夹上,然后把水杯放过去:“你还好吗?”
戴倩倩没有抬头,但是头小幅度地点了一下。
钟闻无声地叹了口气,垂眼无意瞥见她压着的数学试卷。卷子只露了一角,但是能清楚地看到红笔批阅“65”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