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静的唇蠕动了下，她没喊裴谦程的乳名，而是很自然的喊了一声：“儿子！”

声音亲切，就好像她们之间不曾分开十七年，裴谦程不过是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吃饭时，当妈的随意喊的一声。

裴谦程扶着墙壁艰难的起身，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如此陌生。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压根就没什么可说的，可裴谦程还是抱了最后一丝希望，他看着女人，几乎是用了十八年来全部的勇气跟她确定：“你刚才说说压根就不想生下我是真的吗？”

李文静此时终于生出一丝愧疚来，她咬着嘴唇，不敢看裴谦程的眼睛，她视线瞄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像是在回避这个问题。

裴谦程点点头，他就多余问。不过是在心口上多捅一刀罢了。

裴实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闹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即将参加高考，这个时候让他知道真相，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他后悔让李文静进来，也后悔给裴谦程打了电话，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他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却看见裴谦程伸出长臂，掌心向外，那是拒绝的意思。

“儿子!”这一声是裴实英叫的，情绪复杂。

似乎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喊裴谦程，包括刚才的那一声程程。

裴谦程冷笑了一声，他看着裴实英，说了最后一句话：“跟她离婚！”

说完，他转身走下楼，没有多看他们两人一眼，背影决绝，仿佛要与这个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出了大门，头顶是蔚蓝的天空，今天不算热，风里甚至带着凉意，吹的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