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你给我的太多了,足够了。”简禹初紧紧抓着钥匙,手心里都有了那钥匙嵌进去的图案。
裴谦程说:“是你和简妈给我的太多了,我总觉得回报什么都是不够的。”
简禹初想,其实裴谦程的自尊心一点都不比他差。
或许裴谦程那不叫自尊心,也不叫不想欠别人,他只是比任何人更知道,要如何去感恩一个给予过他哪怕一丝温暖的人。
只是这种感恩在简禹初这里,却感到很是窒息。
他们之间如今已然说不出谁为谁付出的更多一点了。
感情和金钱本来就是不能划等号的。
有些人认为真情是用多少真金白银都换不来的,就像裴谦程,十八年来,在非常渴望得到母爱的日复一日里,他觉得自己这种执念简直就是知心妄想。
他的心就像一片不毛之地的荒凉沙漠,等待越久,就越觉得自己终将会做一场黄粱大梦。
但有一天,他跨在自行车上,听着二楼传出来的那个极其温柔的女人的声音,他仿佛看见了星光。
简筱安将他视作儿子,给他做的每一餐饭,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真真切切的给他十八年的痴心妄想打上了一束光。
还有简禹初,他带给他的温暖就更多了,以至于都让他生出了一种难以启齿的情感。
所以,钱算什么,钱是买不来这些的。
可在简禹初心里,他却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