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衡回想起那年冬天，平日里手脚都能自动发热的人，那个冬天却异常冰冷。

因为那时候跟赵然实在是好的不分你我，他没管那么多，俩人是上下床，他冷的不行，就跳下床钻到赵然的被子里。

“那会不懂。”方少衡说：“若是换成现在，我怕是干不出那样的事情。”

赵然不以为然的问：“因为年龄大了，还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喜欢男的？”

祝云骁脸色微变，但并不明显，他一惯善于伪装，喜怒哀乐不会轻易让人看透。但是内心里，他的嫉妒却在疯狂滋生。

他甚至想，自己为什么要比方少衡大那么多，如果跟他同龄，是不是也会有幸参与他的人生，那么那个给他暖身体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呢？

如果那样，此时坐在这里回忆往昔的人就是他了。他也不会让赵然有机会问出这样弱智的问题。

可是他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所以只能在他们两个回忆美好的高中生活时，他装作成一个局外人，因为他插不进去，因为那个回忆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

方少衡笑笑，“都不是，因为人长大了，就会知道，有些事不该做。”

“所以啊，还是小时候好一点，没什么顾忌，也没什么人管着。”赵然仰起脖子，喝了一整杯茶：“你那时候说钻我被子里就钻我被子里，换成现在，你要想钻，允棠八成第一个不同意呢。”

方少衡转头看了一眼祝云骁，发现他很沉默。

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但是方少衡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别看他平时在外面就是这样一副状态，但是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反应，方少衡都能看破，因为朝夕相处，他早就了解了这个男人。

“我突然想喝海带虾仁汤。”方少衡起身：“我去后厨问问有没有，你们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