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舟想了一个下午，终于知道要送江玄什么生日礼物了。

他沉浸在这种快乐中，显然没有看到季江玄阴沉的脸。

他坐在副驾驶上，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彩排那天的场景。话很少，这在季江玄眼里越发觉得他是心虚。

“你那天问我，如果做错了事，我可不可以不生气，是吧？是这么一回事吧？”季江玄突然开口。

“啊，哦！”顾深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

“所以呢？”季江玄问：“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顾深舟身体僵直，怔忡了几秒，嘿嘿的干笑了几声：“没，没什么。就是事先问你讨个赏。”

顾顺舟看他严肃，心想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吧？可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当时郑如川他都给糊弄过去了，姚波那边他更是只字未提，季江玄怎么可能知道？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可顾深舟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季江玄原来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呀。

“深舟，无论你做错什么事，我都不会生气，也愿意给你改过的机会。”季江玄身心俱疲，他停了车，靠在座椅上，微微阖起眼眸：“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顾深舟心上一悸，试探他：“什么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季江玄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向顾深舟，眼睛里浮上一层散不去的水雾。

“为什么私自推掉你们系主任给你争取的交换生的名额？”季江玄问。

他果然知道了。

做错事的孩子，从来不敢看大人的眼睛，无论那眼神里面是安慰还是怒火。

此时的顾深舟便是如此，他的头垂的很低，不敢看季江玄，他话虽沉稳，顾深舟也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可他就是知道，季江玄一定生他的气了，不会原谅他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