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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柏桐再次开口:“这事我才知道没几天。当时也气坏了,怒火上头的时候,我还狠狠的扇了深舟一巴掌,那五个指印清晰可见,我把人也给撵出家门了。芳兰这几日以泪洗面,我也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不管对方原不原谅,先卖一波惨再说。

季少眠紧跟着叹了一口气:“我是前晚才知道,差点把心脏病气出来。我把我爷爷传到我父亲又传到我手里那把已经束之高阁十多年的短鞭找出来,狠狠的抽了他一顿,我那鞭子里面可是续了铜丝的,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我也不许他回家。江玄妈妈走得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哎,难啊。”

兄弟二人不愧是有默契,连卖惨都要保持同频。

但明显季少眠更胜一筹啊,续了铜丝的短鞭和一巴掌比起来,一巴掌简直弱爆了。

“哥,千万别把孩子打坏。”顾柏桐果然着急了,“您太冲动了,那鞭子我还不知道吗?你当年挨打,那伤口我可见过。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呢?”

“没大碍。”季少眠忽地一笑:“没那么娇气。”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我没教好深舟,让他惹了这么大的祸。子不教父之过,但深舟也不过才二十岁,哥哥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迁怒他,有什么火气冲我来,您骂,弟弟我听着,您打,弟弟我受着。只是打过骂过,您别往心里去,别跟弟弟生分,行吗?”

这话让季少眠百感交集,他本以为顾柏桐肯定是很生气才对,可是现在不但没有生气,还言辞恳切的跟他道歉。他何德何能啊。要不说他一直想跟人当亲家呢,就冲这人品,他也没话说啊。

“柏桐,可千万不许这样说啊。我今天来,就是负荆请罪的,要不是老黄拦着,我肯定得背一捆荆条来。”季少眠往前挪了下椅子,跟顾柏桐拉近了些距离:“要说错,那肯定还是江玄错,他是哥哥,如果不是他一早就没安好心,深舟怎么会跑偏?我哪里有脸说你,是我对不起你。”

经季少眠这么一说,顾柏桐也稍稍安心了。他觉得至少他们没有归罪对方的意思,这起码保住他们之间的情谊,很难得。

既然彼此都不责怪,那接下来肯定要讨论如何解决这事。

“那哥哥您看?”顾柏桐啧了一声:“这事咱们做父母的该怎么办?依我之见,不能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