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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两个字是多么苍白无力,可是此时除了这俩字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卢轲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他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心脏,才能接受这样巨大的悲痛。

事发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可卢轲完全没有了往昔的样子。

周牧珩以前跟卢轲并不相熟,在仅有的印象中,他似乎也没见过卢轲父亲,没有想到第一次见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苏栾把他俩叫到外面,担忧的说:“老爷子从出事到离世,前后也就几个小时,离开的仓促,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下,我真担心他接受不了。”

“难过肯定是要难过。这种事情搁谁身上也不可能接受。”厉星时拍了拍苏栾的肩膀:“但是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他一蹶不振的。”

苏栾眼圈红了,鼻头也发酸:“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多亏有你们。之后几天老爷子的各种事宜,就劳烦你们多操心,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就好好陪在他身边就好。”周牧珩朝灵堂里瞧了一眼,“好好开导开导他,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得朝前看。”

这一夜,厉星时和周牧珩也没回去,就留在了殡仪馆里。

后半夜周牧珩靠着厉星时睡着了,他身体本来还没复原,熬到凌晨三点多,实在是撑不住了。

车子就在殡仪馆外,厉星时思量再三,把人抱到车上睡去了。

卢轲这一夜哭了好几回,但也只是哭,哭完了,就呆呆的望着冰棺,始终一句话都不说。

他爸本来今天要他陪着一起的,想让他见识一下谈判桌上的波云诡谲,可是卢轲拒绝了,他说对做生意不敢兴趣,当时他爸还骂他,说他就是不愿意去,根本不是不感兴趣,既然不敢兴趣,干嘛还开那个俱乐部。

如果他今天跟着去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想到这,卢轲又忍不住哽咽。

苏栾后来索性也同他一起跪下,想方设法的安慰他,但都没有用,他现在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