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珩看着他爸那张无辜又愤怒的脸，一时分不清他是演的，还是真的。

“那为什么他跟你见面，喝了你的水，到了国外，比赛都没开始呢，就被人举报服用了禁药？”周牧珩不吐不快：“你知道他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吗？禁赛期间只能做陪练，他被经纪人卷走了所有的钱，连回国都回不来，复出之路他整整走了四年，四年啊，一个运动员能有几个四年？喜欢他的人是我，死也要跟他在一起的也是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偏偏在比赛之前去逼他？”

周江脚下踉跄，厉星时喝了他的水之后被举报？

他当年喝了他的水吗？他怎么没什么印象？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你？”周牧珩接着说：“因为我怕你以此威胁我离开他。投资人说我喝一瓶就酒给我一个亿，所以我宁愿喝到吐血，我也要自己解决，那样至少我不欠你。”

周江跌坐下去，他看着此时毫无血色的周牧珩的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父子从前也有惬意的和睦时光，可那似乎是很久以前了。父子俩相依为命，他虽然每天也全国各地奔波，但不管多晚，他都给周牧珩打个电话，问问他这一天过的怎么样，吃的好吗，睡的好吗？

只要回到家，他总是亲自下厨，做一桌子周牧珩爱吃的菜。他们会像朋友一样，谈论时政，探讨经济，也会聊周牧珩感兴趣的娱乐新闻。

可是自从他跟厉星时认识，他们父子之间就只有明枪暗箭，电光石火。如今竟到了如仇人一般的地步。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周牧珩笃定的说：“四年前的见面我或许有过言语不当，但是我从来没有让他喝过什么掺有禁药的水。”

周牧珩闭上了眼睛。

都说知子莫若父，但其实子未必不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