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然先开口问的:“那个杜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予倒也没打算瞒着,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
“我大伯家的儿子,十一二岁的时候,到我们家来的。我大伯弥留之际特意把他托付给我爸的。当时我大伯也算有点家底,就都放在我爸这儿了,那意思明眼人都明白,就是让我爸拿那些钱供养杜鹏呢。”
乔笙然插了句:“那你伯母呢?”
“杜鹏三岁的时候,就跟人跑了。”杜予苦笑了一声:“我大伯也是没什么耐心,脾气很烂,那会把对伯母的气基本都撒给杜鹏了,杜鹏从小就孬,跟大伯对着干。我大伯的病也是给气出来的。”
“那也算是托孤了。不能不管他。”乔笙然拿着小木棍在地上划拉着。
“是,我爸也这么想,自己的亲侄子,他得管啊。但是根本管不了,杜鹏那人又没心没肺,对我爸跟对我大伯一样,不对付就干架。管了他两年之后,他上了初中就让他寄宿了。他不知道从哪听说大伯死的时候给了我爸一笔钱,他没事就回来要钱,拿了钱出去打游戏,泡网吧,搞对象,各种烂事我爸没少给他处理过。”
杜予说到这,冷笑一声。然后抬头看着棺前他爸爸的遗像。
乔笙然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听杜予父亲说起过他们父子的事情,老人家说对不起杜予。说他这一辈子,没给杜予撑过腰,没为他说过话。
他刚才那声冷笑里面,或许是包含着他对他爸的怨吧。
“那后来呢?”乔笙然问。
“后来,杜鹏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跟着社会上的人混。但还是会隔三差五回来要钱。我清楚的记得,他十八岁成人那天,说是他的哥们要给他庆生,他回来要钱,一开口就是一万。我爸说没有,他就动了手。其实那会我大伯的钱早就花完了。我当时放学回来刚好赶上,就跟杜鹏打起来了。但后来我爸不但拿了钱,还训了我。”
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杜予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