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这个伤患还得反过来安慰他,看到那条熟悉的手帕,其实有些惊喜:“你,还留着它?”
“我一直带着。”
之前骗陆妹说等见了陆森再自己还给他,知道手帕在南寨有些别的含义后,没见陆森后来找他要,他也就装傻充愣的一直没提过,也没还给他。
听到萧榆说一直随身带着,南寨从小满山跑的汉子,一身铜皮铁骨挨了一箭,身体素质居然格外抗造,他好像都忽略了自己身上还有个冒血的洞,眼睛格外明亮的看着他:
“这是我阿妈绣的,听说她怀我的时候以为我是个女孩,就绣了一条手帕说是留给我。”
萧榆没有随意对待,他很高兴。
能感觉得到他心里的欢愉,但是萧榆的心情却是沉重的,犹如被千斤重石所压,简直要透不过气来。
那股不安的愧疚感又开始跑出来作祟,他甚至不敢对上陆森的目光,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以后,别这么冲动了,你阿妈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为了他,不值得。
如果他这辈子,那三个字里再加上一个陆森,萧榆觉得他会找处悬崖,把自己直接葬在这里了。
手心下是温热的染出手帕的血液,那种亏欠的情绪将他牢牢缠住,越收越紧,让他产生一种无处安放的窒息感。
少年又恢复了初见那般的坦荡,或者说他一直都是这么坦荡,把自己最诚挚的心意明晃晃的摆出来,毫无城府,干净且磊落,有着大山里最原始的真心待人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