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惊小怪的,就是一只山猫。”

那人说的是英语,萧榆听得懂,能感觉到那过来的大块头拿脚扒开他刚才待过的草丛,听他的同伴这么喊,就骂了一句脏走了回去。

陆森一只手捂在他嘴上,一手垫在他脑后,所幸这里的野草长势喜人,足有半人多高,黑夜里从上坡往下看,不容易看到下坡的死角是不是有人。

一直到脚步声渐远,陆森伏在萧榆脸侧的脑袋才警惕地抬起一点,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的相撞,距离不过寥寥几厘米而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像极了在艳阳高照的晴天里抓了一团软化的棉花……

他的心似乎跳空了一拍,随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受到惊吓一般猛然抽身坐起,发尾的铃铛不合时宜的跟着慌乱的动作发出一声叮铃。

还好那些人已经走远,身影隐没入山林,再不知其去向。

少年的心思从无意到心猿意马,仅需要一个近距离的对视,就会如田地里野蛮生长的麦苗,欲望横生。

面上,颈间,耳根蒙上一抹无法忽视的滚烫,又借着夜色的掩护,正肆无忌惮的升温。

萧榆坐起身,已经熟练的问出那句:“你怎么在这?”

被他压过的地方,几朵叫不出名字,粉紫色的小野花给按进了根部的泥土里。

陆森没有看过去,缩了一下手,目视前方:“他们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你是说刚才那些人?”

来过很多次是什么意思,是来南寨很多次,还是进山很多次了?

陆森颔首,同他解释:“这几年,一直有很多外乡人进入大苗山,不知道在找什么,我们每次都要把他们带回来,抹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