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陈越泱顶着大太阳出门了,被太阳晒的有点头晕眼花,还没坐车已经开始晕了,他又返回去,推了电动车出来。
最近查的严,骑车必须戴头盔,陈越泱上学期刚买的,没戴几次,夏天戴上特别热,陈越泱眯着眼,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出神。
今天路中央指挥的交警是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也有可能是没戴头盔被罚来站岗的,总之前面那个红马甲工作特别认真,看起来不是多么会指挥,但一直没停下,陈越泱隔着人群看了两眼都觉得累。
“大爷您怎么不戴头盔啊!”红马甲指着一个大爷飞快跑了过来,把大爷放在车筐里的头盔拿出来给人戴上了。
大爷躲不开,“能不戴吗,太热了,撞就撞吧我不怕死。”
“我就是不戴头盔被抓来的,戴个头盔怎么还车上怕不怕死了呢,”红马甲声音很亮堂,个子也特别高,帽子下面露出来的半张脸轮廓分明,肤色有些黑,笑起来呲着一口白牙,“咱们啊,得好好活,日子还长着呢。”
后面的响起了喇叭声,陈越泱梦如初醒,坐直了拧动车把,路过那个红马甲之前没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已经转过身去路边了,留下一个肩膀宽阔的背影。
一星期后,陈越泱坐在学校的连廊上,又一次眯着眼看见了说日子还长着的红马甲,然后他扔了那盒没吃完的氟西丁,再然后,他认识了薄淙。
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此刻正放在桌子上,陈越泱洗了个澡出来,看见陈郁和苏文言还坐在沙发上盯着看,一瞬间两个人像老了十岁。陈越泱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转身回房间了。
薄淙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到,他拿吹风机吹干了头发,钻进被子里,然后点开微信,给他打了视频过去。
“急死我了。”刚一接通薄淙的声音就立马传了过来,“你爸妈说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