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玺一直以为长辈关系不好是因为谋事不同,认为是爸爸选择开琴行,而没有辅佐好华尚才让爷爷这么生气。
可是在上海开荒的这些年来,周铭松的表现根本不差,成绩有目共睹,但却根本没有让上一辈的父子两人关系有所缓和,甚至愈发冷漠。
如今他明白了,周汝山怎么可能会释怀,妻子和儿媳都葬身在亲儿子的演奏会路上,而在最悲痛欲绝的关头下,儿子还是和自己背道而驰,怎么能不心寒。
哪怕是有怨恨都不奇怪。
周玺去见了楚弈兰,只是情况并不乐观。
楚弈兰没了小孩后,得知是那晚的安胎药所引起时,态度和周玺听见消息那会儿几乎无异。
她不相信楚誉会无缘无故对自己下手。
可当周铭松亲口告诉她是楚誉所作所为时,当她看到周汝山的遗嘱上写着“楚誉有权继承周家孙子遗产”的那句话,那一刻她心底涌上滔天的恨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合理的念头从她脑海中成型,她认为是楚誉想要遗产,想要阻止自己的孩子夺走属于周玺的一切。
所以当她见到周玺的第一句,就是朝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是楚誉,是你喜欢的那个贱人杀了我的孩子!”
悲痛欲绝的哭叫声久久回荡在病房中,所有事情都戛然而止在这位因失去孩子而肝肠寸断的母亲前。
而实际上,外人眼中关系疏离的父子两人,殊不知多年以后,在挑拨离间这件事情上心照不宣地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