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淡定温润的温陆凡也没了表面的从容,耳根和我一样红得透通。每每俯身,他的呼吸便擦过我们彼此,咫尺之间,暧昧横生。
“欸!你去哪啊!”
包厢内掺进道凉气,门开了。
“有点事,先走了。”
是霍景琛的声音。
十个俯卧撑终于结束,尽管温陆凡动作已十分利落迅速,但我还是切身体验了把什么叫度秒如年。
“对不起,你还好吗?”他抽过纸巾,递给了我张。
“谢谢,我没事。”我接过道谢。
视线扫过房间各个角落,确定下来刚才离开的人就是霍景琛。
就像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会在暗恋对象面前故意和别的异性打闹一样,那瞬间的心情说不上是奇怪还是低落,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心口突然空了块儿,一切故意无意的言语都变得苍白枯燥,失去生机。
嗡。兜里的手机震了下。
我掏出划开,是霍景琛发来的,只有短短一句话。
-留下还是跟我一起走?
离开空调房走到室外,像被人猛地丢进蒸笼,空气闷且黏,只有夏夜的晚风能稍稍拂去耳边的热汗。
我倚在后门瓷砖墙上,方才四周看遍也没寻到霍景琛的身影。
身边的旋转门不定时地吐出几道人影,有相互搀扶的,有借着酒劲吹逼的,也有已经醉得不成样糗态百出,靠朋友硬拖着才坐上车的。
我被眼前的一幕幕逗笑,没有厌恶反而有点羡慕。
可能是因为能进出这里同龄人不像自己一样要被生活压得喘不上气。
青春没有合格的定义,如果不是现实所迫,谁不想在最傻逼的年龄做一把傻逼的事。反正一觉醒来,太阳还是圆的,天空照亮不误。
我打字给霍景琛发消息。
-你在哪?
嗡。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