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雳第一次看见邢焇穿正装,黑色的西装修身得体,黑色的衬衫端正地系到最上面的扣子,领带藏在西装里,此时正随着他低头往墓碑上放花的动作而稍稍露出一些。
邢焇举着一把黑伞,面色沉重,冰山一样的脸上,此时却带着一脉难掩的温情,浸没在那一副姣好的容貌下,颇为让人动容。
那张脸让人移不开目光。
言雳没敢上前。
他忽然有些后悔。
那天他一天都在刷手机,是不是在处理沈儒的后事?
自己责备他,他也说了有事处理。
自己是不是有点咄咄逼人了?
可是那天邢焇什么也没提起。
来参加葬礼的人数不多,年纪老的轻的都有,应该都是学术界的人物,看起来每一个都很谨小慎微。
葬礼应该快要结束了,邢焇在和每一个现场到来的宾客握手,他从容大度,显得很有担当与条理,和他前两天从省厅拎回来的那个小明星简直判若两人。
言雳揉了揉眉心,他敏锐地发现,那天那个自己帮着抓贼的黑衣青年也在人群中间。
那人跟在邢焇身边,但是却并不像邢焇一样照顾着场面。
他应该也是位客人而已,言雳想。
一众人从墓园中走出来,邢焇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言雳从灰石门柱上立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皮夹克。
黑衣青年先看见了他,表情露出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大概觉得场合不对,便只跟他点了个头,然后回头跟邢焇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邢焇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