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左知道,那是杜牧之在沿着母亲的眼光看着他自己。‘’

再去一次戏马台吧,看看项羽,过一过雄风殿的门,杜牧之和晏淮左说着,晏淮左当然陪着他。

手牵着手,也不顾不上游人间或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总之他俩都不想分开。路都走得飘了,晏淮左嘴里哼着不知道哪里的调子,被杜牧之一路带到沟沟里去啦,前几日有下过一场雨,阴泥还润湿得很,泥点子都弄到了裤腿上,杜牧之使坏,微微用力一推,啪叽一下,晏淮左就倒在软草之上了。

还在那傻笑。

拉起来手又黏在一起啦,互相朝外使着力气,靠着离心力转了一个大圈儿,兜了满怀的春光明媚。晏淮左手是巧,随手摘下几根草茎,折了黄花三两,手中翻翻叠叠竟然做出两枚花草戒指来。

“戴上。”

无名指上都是一样的戒指,他俩从此就定了终身。

等到时机成熟,会有一个更大更好的,会有一场浪漫的告情,晏淮左把杜牧之对着戒指傻笑的模样珍藏在心底,也这么想着。

“我深切地热爱这片土地,热爱每一寸的山川。”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他们又一次来到了项羽的像前,看着管内共产主义烈士的悼念词,望了望远处的山景,又多了不一样的心情。

“南朝四百八十寺,最大的一寺就是鸡鸣寺,而源头,却是这里的台头寺。”话这么说着,杜牧之牵着晏淮左的手,迈进那道门槛。

于是戏马台的秋一路绵延,点燃了鸡鸣寺的好春光,樱火灼灼,烧了个漫山遍野的红尽,他们过了门,被薄薄地铺在头上,像极了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