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梦里吧。
一条吊朽的木桥也不知道要通往哪里,他就站在上面,而晏淮左就在下面。杜牧之刚想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一步,晏淮左就在下面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一步。杜牧之把脚缩了回来,可晏淮左却没有回头。
杜牧之想了想,也没去喊他,终于不再看,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
也不算多远,走了几步人就靠了岸,一登上,周遭仿若换了个天地,如此陌生却又熟悉。
“嘘。”杜牧之跌进了一个怀抱里,鼻尖萦绕着深深埋藏于记忆深处的那茉莉花的香气,无端他那颗悬着的惴惴不安的心就突然平静了下来。
“啊?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难过我就不难过了吗!”
锅碗瓢盆乱飞,砸到四周的墙角哐啷作响,男人怒目圆睁,立在窄矮的客厅中央顶天立地,血色漫上眼球,抄起手边的一盘剩菜就狠狠地往这边儿砸了过来。
“我在外面干活儿这么累!回到家不就图你一口热乎的饭菜,图暖心窝子的几句话吗?!你们娘俩整天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瓷片散碎,成了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直直朝着杜牧之划了过来。
瞬间,血色从男人的眼里蔓延到杜牧之眼前,杜牧之躲也没躲,一直看着男人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着他畅快淋漓地表演,看着他瞪大了眼睛狞笑,是那虎豹豺狼围在周围,要扑上来生生扯下几大块血肉来。
杜牧之也没觉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