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数三个数,别逼我骂人。”晏淮左眼神都已经要冷了下来,语气都能和这湖面的冰雪争一争温度。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杜牧之说话,而每当这种时候,杜牧之被他眼睛盯着心底儿就颤得厉害。
“三。”死亡倒计时。
“二。”杜牧之还想挣扎。
“一。”晏淮左伸出食指脸色阴沉得可怕。
“哎,好嘛好嘛。”杜牧之没了脾气,只得乖乖照做,他是太有点忘乎所以了,一沉浸在当下的景色中,尤其是想很快知道达瓦一家子的踪迹。
干燥的衣服穿在身上,尤其内衣上还紧紧覆着晏淮左留存的体温,冷气一点一点被驱散,疼痛喧闹不已的肩甲旧伤也慢慢平息。
他这回终于乖乖地跟在晏淮左后面没吭声,眼睛盯着湿漉漉的衣服后摆出神,这样的情况有很多次,可是哪一次晏淮左都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杜牧之是在笑,也不是很明显,他自己都没发现。
晏淮左微微低着头,朝前走着,也没觉察到身上的刺骨寒意,而是在思索另外一件事情,他慢慢发现越是危险的事情杜牧之就越是会一股脑地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偶尔还能被杜牧之用荷尔蒙飙升、男人的浪漫搪塞过去,可他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帮我抓着一下,我去把相机取回来。”乔纳森身上已经穿戴好了安全绳索,但其实他们都清楚这只不过是个聊胜于无的安慰罢了,如果真不小心落下去,先不说能不能从河里面出来,光是失温就足够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