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左笑而不语。他懂,他可太懂了。

“别说这些了,我们开车到那边多久。”他们到了停在山脚下的雪地车那儿,陈晨打开暖风先烘着车里的空气,又擦了擦一层凝在玻璃上的水珠子,问着。

要入夜黄石初冬的气温也能低到零下一二十度,还有数不清的野物,再在外面就太危险。

“很快,我来开放心吧。”

约莫一个小时后,吞迟的斜阳终于咽了最后一口气,黑墨泼了整个天地,晏淮左终于在一个圆拱小屋前停了车。

“乔纳森!”晏淮左敲门喊,他也早就知会了。

开门的是一个典型的西部美洲壮汉,一下巴的刚胡,粗短的眉毛中拔生出高直的鼻梁,眼睛不大却极其有神,窝在深深地眼眶里放眼如刀打量着门前的每一个人。

“嘿,晏,好久不见!大家赶紧进来吧,别让热气儿跑出去了,那群狼崽子鼻子最灵,一闻到屋里的羊肉味儿马上就会围过来。”上来二人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紧接着乔纳森赶紧招呼着众人进屋,每一个人进屋的时候他都会上前握手。

力气很大,杜牧之手掌被握着的山海膈得都有点儿疼。

“乔纳森以前来过中国,也会中文,我们在去南海的路上认识的,典型的老西部牛仔的热心肠,现在一直留在这里做生物勘察,也帮着好几部电影在这里取景摄影。”晏淮左慢慢向杜牧之介绍着。

“这就是你说的……”乔纳森心直口快,吓得晏淮左赶忙用眼神拦下来,换了个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