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一片死寂,明明城楼并不算高,薄今墨站在上面,却感?到止不住的心惊。
朝远处望去?,那?抹被风卷起的红巾,终于还是没有渡过江面,被一处湍急的漩涡捕获,在其中?纠缠翻涌,像是一道鲜红的伤口,很?快便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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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结束,不断有伤兵被抬回?,血滴淋漓,洒了一路,黏红的小径尽头,是一排整齐的空屋,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沉痛吟声,大鼎在火上烹煮,白烟冲至半空,药气氤氲,苦味盖住了弥天血腥。
薄今墨来到帐内,撞进眼?帘的是两个血人。
原来这两人正是负责诊治伤兵的薄素素和薛汍,此时,两个一见面就争吵不休的少年男女,难得三缄其口,手底沾满血污,沉默着,任由浓厚的血腥在两人的发丝间撕扯涌动。
薄今墨走进来,看着满地的伤兵,问了几句,都是关于伤兵病情的事,听说?麻沸散不够,便打算下去?着人准备。
舵主亲来慰问,伤病们不由得群情激奋,即使他们才在战争中?失去?了手足和血肉……
薄今墨走到门口,忽然被一只断了腿的漕丁绊倒,那?人顾不得自己身下正源源不断地冒血,还打算爬过来扶薄今墨,可是,看到那?只递来的手的一瞬间,方才还清冷平静的少年,忽然发疯一般,一把?将人推开,起身大步跑远,像是要摆脱难缠的噩梦。
薄今墨一走,薛汍从薄素素衣服上取下根银针,薄素素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扎上的……是我不小心。”
薛汍道:“我也有。”说?着从自己胳膊上取下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