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今墨:“不妨直说。”
薄青城道:“一?,朝廷征税按银核算,老百姓就必须把手里?的粮食兑换成白银,白银都掌握在豪强大?户的手里?,中?间多出一?道关,吃亏的是谁?”
说到此处,口干舌燥,抿一?口茶,又道:“二,北方?内陆远海,少有白银流入,盛行的是铜钱,如此一?来,北方?农民交税,首先得把粮食兑成铜钱,再用铜钱兑白银。南直隶白银流入量大?,同?时?每年有大?量商品向?北方?倾销,双管齐下,持续向?北方?吸血,恐怕不出几年,北方?农民就要破产丢田,拉旗造反了。”
薄今墨深深低着头,沉吟良久,“确实远见。”
薄青城低头喝茶神情难辨,姿态多了一?丝防备,抬起头来,却又是一?番笑颜,“公公见闻之广博也?令薄某佩服。”
正说着,几个地方?官摇摇过来,人已经醉得酩酊。
徽州知府和淮安知府抢着递酒,粗着嗓子说:“这杯酒,敬公公。”
山阳知县贺昳也?来了,笑眯眯地道:“听?闻公公容光绝世,我等与公公共事?良久,如今临别在即,还未有幸得见庐山真面目,实为憾事?,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窥真颜?”
薄今墨正为难,打?算以身体不适来婉拒,一?旁的薄青城却忽然起身,幽幽插话,给焦灼的气氛再添一?把火,“考虑到公公大?病初愈不便饮酒,下官想,还是以茶代?酒为好。”
说着递来一?盏清茶。
其余人也?随之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