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城冒着大雨赶来,长靴被雨水灌湿,手里的马鞭油光发亮。
沿两?人交缠的衣物?一看,心下?了然。
沉声道:“我来。”弯腰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
身子楔进两?人中间,头颈却?向许青窈一侧倾斜,“夏天就是潮热,你出汗了。”说?着,鼻尖在她耳边亲碰一下?。
一旁的少年垂着眼,长睫投下?大片阴影,苍白阴郁,耳根红透。
池塘里的并蒂莲在雨中招摇,青蛙藏进假山岩洞,发出阵阵怪声。
薄青城说?话?间,手下?轻而易举就削断禁步,却?也不肯叫那蓑衣顺手牵羊将此物?挂去。
反手一转,刃锋雪亮,当即就将薄今墨身上青蓑削掉一块。
自己把禁步揽在手中,掂一掂分量,满意地笑了,牵起许青窈,“咱们走?吧。”
许青窈本能收手,余光瞥见薄今墨,如云过山头,阴影忽至。
到底信任过的人的背叛更伤人,近在咫尺的希望破灭也远比从来没有希望更叫人绝望。
终于还是停了一停。
犹豫的空当,正?好被薄青城瞄准时机,将她的手稳稳捉在掌心。
牵着她穿过游廊,他忽然停步,说?是鞭子落在了檐下?。
他手心炽热,早将她炙烤得?难受,她自然乐得?丢开。
“我去去就来。”
大步离开。
少年果真还在檐下?。
“忘了告诉你,那天她之所以肯临时掉头向南门,是因为我前一天晚上,在榻边牵着她的手,求了一晚一起走?。”
“她可能是把那个当成了梦,然后又把梦当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