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 来不及转圜, 空空如也的粮仓, 就这样大剌剌地裸|露在督粮道前来验粮的属官眼里, 怕引起?民?变和粮食挤兑的风潮,事情很快被压下去,知府范文烛却就地下了大狱。
入狱不到三?天, 人就没了。
对外传是在家病死, 范家人甚至还收到了来自上官的慰问?。
“怎么?会这么?快?”山阳知县贺昳摇着手里的扇子,姿态不再如往常一般风流蕴藉, 而是不安。
相当不安。
范文烛是个狗官, 欺下媚上,鱼肉百姓, 他是恨不得诛之而后?快,这会儿听见人就这么?死了,心里却觉得荒唐,倒不是兔死狐悲,而是觉得不该是这种死法。
“名不正言不顺的死法,对吗?”薄今墨说。
“知我者莫若小师弟也。”
少年嗓音清冽,眸光冷厉,“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那咱们还要不要再往下查?”贺昳问?。
“不能再往下,”薄今墨摇摇头,“起?码不是现在。”
“淮安百姓人心惶惶,有人都预备要逃荒了,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把粮食再放出来。”
“你不是弄到湖广去换棉花了吗?”
“怎么?会,所谓‘湖广熟,天下足’,我把江浙的粮搬到湖广去,岂不是亏大发了?”